坐火車去某地。已過通勤尖峰時間乘客稀疏只有幾位老人〔頭上戴斗笠臉上矇花布地上擺著扁擔籮筐還有扎綑好的麻布袋。〕我對面整排座位一直空蕩蕩隨車行搖擺晃悠。太陽出來了,經過電線桿遮陽避雨棚架灑下的陽光被隔成一格一格快速流動金亮跳躍的感人溫煦平鋪在暗綠色的椅墊上。
一位女子疾風般上車,坐在這一格一格如電影底片的陽光中化粧,〔從包包拿出彩粧組沾粉拍在臉上、再直接用手指輕挑沾點補強須要遮瑕的部位、畫眉毛、快速刷了幾下眼影、全臉又拍了一次粉、趕著畫好腮紅、勾了幾抺唇蜜,整個形象輪廓漸次清晰出現了,又拿香水滴在左右脈搏分沾耳後……〕好長一段路唯獨只有這一陣陽光。〔事後印象裡那陣金亮的陽光倒像是我在photoshop調高色溫增加對比與色彩飽和度得來的。〕視線回到書上,再抬眼不知什麼時候那女子已經下車了。接下來好幾站隨著系統刺耳訊號提示到站門開門關不再有乘客上下起落。
下車前去對面坐了坐,張望從那邊窗戶可以看到的風景。太陽又從雲層裡鑽出來了,換成我坐在一格一格底片流動的陽光裡,思忖……